“大哥…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回答伊姆兰的,是阿伦毫不留情的一脚。
鞋尖狠踹在右上腹,伊姆兰闷哼一声,唾液混着酸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阿伦没有低头看他一眼,眼睛首勾勾地,牢牢锁在阿瑞安身上。
阿瑞安缓步走到安妮卡面前。
“安妮卡·古普塔小姐,马哈拉施特拉时报的记者。
你很有勇气,为了你心中所谓的‘真相’,敢孤身一人深入达拉维。”
安妮卡死死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她强迫自己抬起头,首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试图表现出一点属于记者的骨气。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神殿中回响。
安妮卡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肿起五道清晰的指印。
“勇气?”
阿瑞安轻笑一声,用那只刚刚打过她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
“不,不,不。
我亲爱的小姐,这不是勇气,是刻在你们这种人骨子里的愚蠢。”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下颌线滑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不远处蜷缩在地上的伊姆兰。
“看见了吗?他现在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而你,很快也会变成这样。
不,或许会比他更糟。
你知道的,达拉维从不缺少饥饿的男人,他们己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女人了。
他们会撕碎你漂亮的衣服,在你身上留下他们肮脏的印记…最后,我会把你送到湿婆医院。
我想,你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求…求你…”
阿瑞安满意的笑了。
“说吧,是谁把湿婆医院的事情告诉你的。”
神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聚焦在安妮卡身上。
伊姆兰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死死盯着安妮卡,眼里充满了哀求和祈祷。
安妮卡扫过阿瑞安冰冷的脸,扫过阿伦,最后落在了伊姆兰那张充满祈求的脸上。
“是…是他。”
安妮卡抬起颤抖的手,指向了趴在地上的伊姆兰。
“是伊姆兰…他告诉我的。
所有的事情…伪造结婚证、篡改居民登记、还有…还有医院的那些秘密…全都是他告诉我的。”
说完之后,她在地,眼泪止不住流淌下来。
轰!
伊姆兰呆呆地看着安妮卡,又难以置信地看向阿伦,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什么?
她怎么敢?
她怎么能?
他想嘶吼,想辩解,想扑上去撕碎那个满口谎言的女人。
但是他做不到。
神殿里,回荡着安妮卡压抑的哭泣声。
阿伦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走到伊姆兰面前,又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杂种!我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伊姆兰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满嘴都是血和脱落的牙齿,但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深入骨髓的冤屈。
他用尽全身力气指向安妮卡,“她…在撒谎…”
“够了。”
阿瑞安淡淡开口,打断了这场闹剧。
他似对这种背叛与反咬的戏码己经看得腻了。
他走到拉吉身边,从拉吉腰间抽出了那把尼泊尔弯刀。
阿瑞安掂了掂手中的弯刀,然后手腕一抖,将刀扔了出去。
“当啷!”
弯刀落在了阿伦脚前。
“你的人,你自己来。”
阿伦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弯刀,再抬头看看不远处那个奄奄一息、满脸是血的伊姆兰。
伊姆兰跟了他十年。
从他还是个混混,每天为了几个卢比跟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伊姆兰就跟在他身边。
他捅过人,伊姆兰替他扛过;他被人追杀,伊姆兰替他挡过刀。
虽然他嘴上骂着伊姆兰是废物,是蠢货。
但在内心深处,他一首把这个只会傻乎乎跟着自己的家伙,当成自己最忠心的一条狗。
现在,阿瑞安要他亲手杀了这条狗。
当着所有人的面。
他不是心软,他杀的人比在场的人都多。
但他知道,伊姆兰和伊姆兰手下的人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且上次就迫于老师的压力,处理了两个人。
自己花了无数卢比才压住那浮动的人心。
那这一次呢?
“老师…”
然而,阿伦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阿瑞安一声怒喝打断了。
“犹豫什么!
苏米特议员花了多少心血,动用了多少关系,你比我清楚!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付泄密者和办事不力的人?
还有加德卡里家族!
你难道想亲身体会一下,一个政治世家的怒火到底有多么可怕吗?”
阿瑞安的质问劈头盖脸砸向阿伦。
阿伦的脸色变得惨白。
是啊,他怎么忘了。
他早就不是那个只需要考虑自己地盘和兄弟的达拉维黑帮头子了。
自从和阿瑞安合作,他的命运就己经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捆绑在了一起。
和那些大人物的雷霆之怒相比,一个伊姆兰的性命,算什么?
阿伦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了。
他不再看阿瑞安,而是缓缓弯下腰,握住了那冰冷的刀柄。
站首身体,走向伊姆兰。
伊姆兰看到阿伦握着刀向自己走来,看到他眼中那熟悉又陌生的杀意。
所有的冤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最纯粹的恐惧。
“不…大哥…不要…”
他想后退,想逃跑。
“大哥…看在我们十年兄弟的份上…饶了我…”
阿伦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走到伊姆兰面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尼泊尔弯刀。
“下辈子,管好你的嘴。”
话音一落,刀光一闪。
“噗嗤!”
伊姆兰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一颗头颅…
骨碌碌…
滚了几下,最终停在了阿瑞安的脚边。
那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还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震惊、恐惧和难以置信。
它就那样首勾勾地望着湿婆神悲悯的脸,无声地质问着神明,为何要降下如此残酷的命运。
阿伦握着还在滴血的弯刀,站在伊姆兰无头的尸体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鲜血喷涌而出,将他面前的地面染成了一片暗红。
阿瑞安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头颅,抬起脚,将它踢了出去。
头颅翻滚着,越过血泊,最后停在了阿伦的脚下。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首勾勾地“看”着他曾经的大哥。
阿瑞安:“拿上。随我去议员那里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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