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这样大费周章的在宫里面闹了一场,再加上她方才的确因为惊吓而动了胎气,皇上震怒之下彻查六宫。
这查着查着就被曹琴默和知乐引导着查到了皇后的景仁宫。
因为纯元皇后的面子,皇上当然不会对他的正妻,对他唯一深爱之人的妹妹太过于严苛,只是抓了她身边的江福海和剪秋关进了慎刑司严查。
剪秋在慎刑司受了刑也没有吐露半个字,但是江福海却因为受不了知乐对慎刑司特意叮嘱的“特殊待遇”,把自己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说了个干干净净。
当江福海的口供呈到皇上的御案之上时,他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皇后,纯元的亲妹妹,竟然在这么些年差点让他断子绝孙。
从前种种,他都可以看在纯元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宜修是纯元留下的遗物,唯一一个可以和他共同追忆纯元的人。
可是她怎么敢!怎么敢对她的亲姐姐动手?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景仁宫上上下下但凡是近身伺候过皇后的人都被尽数拉到了慎刑司严刑拷打,血滴子也被皇上派去调查当年前潜邸之事。
无论是供词还是真切摆在自己面前的证据,无一不向皇上说明,他的皇后是个十恶不赦的毒妇。
这段时间宫中风声鹤唳,就连知乐都不敢像从前一样在御花园到处乱逛,她隐约间听说,皇后被禁足的那一日,太后漏夜前来养心殿,和皇上密谈了好几个时辰,养心殿的茶盏一晚上碎了好几套。
知乐一向都是个“孝顺”的好儿媳,为了让太后少操心些,还特意这些时日常常去寿康宫陪伴太后,只是每次送给太后的经书中都掺杂着和太后宫中燃着的檀香相克的香料。
这种香料虽然不会要了人性命,但却可以让中毒之人身子日渐衰弱,缠绵病榻。
太后对知乐平时还算不错,所以知乐也没有那么狠毒到赶尽杀绝,等皇上一殡天,她就高高兴兴的把太后送去跟她最心爱的老十西团聚。
太后拼了命的保住宜修皇后的宝座,本朝以孝治天下,太后以死相逼,皇上无奈之下只能终身幽禁皇后,并下旨与皇后死生不复相见。
皇上的这道圣旨让前朝后宫都明白,如今的年世兰,和凤位只有一步之遥了。
虽然大清自从开国以来从未有过汉人为后的先例,可是这可是年世兰,她是汉军镶黄旗人,一等公年遐龄之女。
她的两个哥哥一位是一品左都御史年希尧,另一位更是一等公、抚远大将军、川陕总督年羹。
更别提年世兰如今还怀有身孕,若是谁敢说她做不了皇后,恐怕年羹尧的刀第二天天就要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皇后被禁足之后,皇上悔恨之下放纵自己流连后宫,这些日子几乎日日召见傅如吟,似乎只有在承乾宫才能有片刻的安宁。
也不知怎的,皇上一腔的烦恼在看见傅如吟之时就会被立刻抚平,或许是因为傅如吟比甄嬛这个替身要安静许多,让皇上可以沉浸式感受纯元皇后还在自己身边的幻像。
虽说这段时日皇上没有经常去翊坤宫,但是他对翊坤宫的特殊却是一日胜似一日。
知道最近皇贵妃心情不佳之,皇上更是特意让年世兰的小侄子年富入宫给年世兰请安,以暂且安抚她的心情。
年富一身戎装踏入翊坤宫时,正逢知乐俯身为年世兰系披风的带子。
春日暖阳透过雕花窗棂,在知乐低垂的眉眼间洒下细碎金芒。
她葱白的指尖灵巧翻飞,发间一支碧玉簪随着动作轻晃,衬得颈间肌肤如雪。
“微臣给姑姑请安。”
年富抱拳行礼,目光却不自觉追随着那道倩影。
知乐闻声回首,唇角还噙着方才与年世兰说笑时未褪的梨涡。
她在看见年富之时眼睛一亮,好一个野性十足少年郎。
年富生得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面容透着武将特有的英气。
他肤色是常年征战晒就的麦色,鼻梁高挺如刀削,下颌线条坚毅分明。
一双眸子黑如点漆,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看人时总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年富呼吸一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物,明明穿着最素净的月白衫子,却比满园春色都要灼眼。
这位娘娘是谁?
“富儿来了?”
年世兰慵懒地支起身子,却见侄儿首愣愣盯着知乐,手中团扇“啪”地敲在案几上,“看什么呢?好不容易进宫一次给本宫请安,还不知道跟你姑姑说几句讨喜的话?”
年富这才回神,耳根通红:“姑姑,侄儿知错了,只是不知这位娘娘是谁,侄儿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这是本宫的丽贵妃。”
年世兰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指尖不自觉攥紧了知乐方才系好的披风带子,“你该唤一声贵妃娘娘。”
知乐浑然不觉,笑吟吟地福了福身:“年小将军有礼。”
她转身去端茶盏,裙摆扫过年富靴尖,带起一阵幽兰香。
年富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仿佛有千万朵烟花炸开。
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微臣……微臣给贵妃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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