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出拳。
势若奔虎，劲力爆发，空气为之呼啸，拳锋所至，无边力道不尽涌出，一路无不摄服。
狠辣，暴虐。
期间壮汉没有做出任何有用的反抗。
一拳，仅是一拳，气血境大成的壮汉便被轰飞至墙壁之上，砸落出几块青砖。
真是今人头皮发麻的力道。
就宛如沉睡的猛虎被猛然唤醒，睁眼呵欠拍掌，一举一动甚是普通，却让人油然生出一股惧意。
“大哥！”
“你该死！”
悲鸣从旁边发出，紧接着就是一抹犀利寒芒在空中划出几道光彩，隐隐间封住郑义的关节要害，不时还有刀芒似从锋刃涌出。
凶历肃杀之气，映入眼帘。
“好刀法。”郑义眼睛微微一眯。
“就是。”
“太过于花里胡哨了……”
声音淡然，平静。
说话时，郑义右拳紧握，小臂向后拉伸，劲力凝聚拳势护身，这是一记。
“烈虎穿心。”
势不可挡，避无可避，神乎其神的在绚烂的刀芒中猛然撞击刀刃。
“铛。”
拳势向前剧烈爆散开来，一声金铁交鸣轰然炸响。
精铁兵刃，应声翻折。
“噌。”刀刃碎片遥遥的划过江柔的脸颊，带出一丝极浅的血痕，和几根碎发。
她檀口微张，脑海中尽是郑义披着夕阳势不可挡的身影。
“咚。”
掉了半个头颅的尸体撞击在墙壁上，贴着墙壁缓缓滑落下来。
落地良久，血液逐渐浸出。
气血大成。
外功兵器之法倒也不错，只是不知兵器习练之法在希望上又是何等展示。
看着碎裂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郑义不禁陷入沉思。
“咔嚓。”
枝叶破碎声，让郑义勉强聚拢了一下精神。
对啊，还有几个小虾米。
郑义眼中寒芒一闪。
踏浪。
砰砰砰，肉体的撞击碎裂声一一响起，几具残尸纷纷扬扬落下。
“你是谁，你怎么敢！”带有惊恐的怒吼从胡同口响起:“你怎么敢坏我陈家的好事，你给我等着！”
郑义皱眉望去，是一阴柔公子在两个护卫的搀扶下刚刚来到，三人见到胡同中场景皆是脸色惨白。
战斗结束太快，一时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大吼大叫。
为何不是悄悄离开。
煞笔。
脸色漠然，郑义踏步上前，小腿爆发出力道，短短的距离眨眼即至，手臂猛然伸展，双手抓起左右两个护卫的头颅，向中间扣去。
“嘭。”
陈风的脑袋在巨力挤压下，硬生生向下陷去，本来还算修长的脖颈，突兀的消失，就连鼻尖都陷了进去，脸上还有没有消失的惊恐。
郑义再抬脚一踹，滚落在地的陈风，颅骨破裂炸开，脑浆混着血液浸入青石板上。
“弱者。”
“无论是武功还是道德。”
“啊。”
一股迟来的女声尖叫，响彻全场。
郑义回头扫视，嘴角升出莫名笑意。
“恩人，恩人莫怪。”
江柔趴伏原地，身形极好，至极。
让人充满了蹂躏的欲望。
只是如此动人美景。
郑义依然是漠然转身，没入阴影。
纯阳劲习练一天的他，现在早就是无欲无求的圣人境界。
若不是心中不安，郁气难消，有碍进步，他也不会来管这闲事。
残忍，暴虐，与自身无关者都是玩物罢了，女人也是。
……
见郑义身体没入阴影，不知几个转身就失去了踪影，江柔只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呆在一旁，又回味了一番以后，突然想起秦城。
连忙转身去扶起秦城，双手抓着肩膀拖了起来倚在墙上，两人之间有着距离。
平时也算好感颇足，如今在某种意义也算救命之恩，按理说不该是这种待遇。
只是。
一是此时秦城血液脑浆泥土混合在一起，观感实在不佳。
二是救命之恩未竟全功，若不是天降郑义，怕不是还是难逃一劫。
江柔看了看秦城平凡的脸庞，轻轻一叹。
哪怕是有千万种理由，其实也不过是刚才那个英俊阳刚的恩人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记实在深刻。
哪怕是手段暴虐了点，此时她也隐隐不愿与其他男子过于接近。
更何况暴虐，这世道那个吃人会吐骨头。
“真是好一个煞星。”
就在江柔愣神之际，墙壁后面翻过来一个老者，谈不上仙风道骨也算是和蔼可亲，就是破旧的道袍上略微沾染了些油污，看起来有些随意。
“女娃子，还就这般看着呢，再看下去，老人家准备的小徒弟可就离死不远了。”老道看着呆愣的江柔，有些不满。
倒是个俊俏模样，也怪不得城小子会这般冲动。
冲冠一怒为红颜，少年人，懂得都懂，老道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缅怀。
江柔回过神来，看道人面善，连忙恳求说道:“秦城危在旦夕，求求道长救一救他吧。”
闻言。
“呐。”老道轻抚胡须，手中排出一颗黑色药丸，淡然开口:“将这个回元丹给予他服下，再找个地方静养一番便可让伤势平缓。”
“谢道长，谢道长。”
只是江柔拿起回元丹，发现秦城现在口齿紧闭，又无清水送服，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喂下，只得睁开有些无辜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道长。
两人面面相觑。
良久。
老道叹息一声，将丹药取了回来，两根手指掐住，另一只手轻轻一拍秦城侧脸，再趁秦城张口之际，用劲力将回元丹送入秦城腹中。
“城小子啊，不是为师不帮你，只是这个女娃实在是不灵光。”老道看着江柔脸色一片复杂，心中暗道:“也可能是人家还是看不上你小子。”
“咳咳。”
可能是药效强大，也可能是秦城身体底子比较好，服下回元丹后不多时也就醒转过来。
“师父。”秦城醒来看到老道心中一安，连忙转身看向江柔。
“柔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语气急切。
江柔勉强一笑以作回应。
只是扯动了伤口，多少是有些不好看。
见此情景，老道看着秦城，满脸复杂。
……
横劈！
竖斩！
崩劲！
锤击！
空旷的后院，郑义双眼微眯，上身肌肉如蝌蚪装游离，除却之外静如枯木。
哪怕是李保亲自用各种圆木在他身上施展手段，他也丝毫未动。
“呼……”
赤裸上身，棍风呼啸。
黄褐色的药油不停地更换，李保的圆木耍的也是虎虎生风。
铁布衫本质上其实还是静功，只是辅助练习的动静太大了些。
“来了。”
郑义聚精会神，双腿之间架势更是稳定，密密麻麻的血管在上身显露出来，来回交错，气血雾气凝实。
“噗通！”
“噗通……”
心脏突然加速跳动起来，就像是疯狂加压的水泵，气血流转全身，如江河湖流汇入大海。
凝聚。
凝聚。
凝聚。
直至聚无可聚。
“轰！”
上身处聚拢的压缩气血全面铺开，疯狂冲刷着郑义的上身躯干。
铁布衫……
小成！
但与书中所载不同。
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隐隐的流出金属光芒。
其下的筋骨，内脏……
也在气血的颤动中，强度开始增加。
良久，功成。
“呼。”
郑义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只感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包裹到了自己的身上。
铁布衫小成。
一经激发，身体强度便急剧增加。
“辛苦李叔了。”
昨天旁边让姑娘们帮忙擦汗的郑义，连忙向李保道谢。
那些修炼提阳功的男人实在是太过脆弱，哪怕提阳功也能提升部分劲力，可是实在太过弱小，对他的帮助太小了。
再加上面临突破，他便请了李保来帮忙。
“只是小侄我有一个疑惑。”郑义感受了一番功法运行，有些疑惑的开口:“硬功难道不是直接增强身体强度么，怎么我感觉还需要运功才能发挥起作用。”
李保瞥了他一眼，淡然开口:“内功外功都是使用气血的方式，自然使用时都须用气血激活，虽然外功在练习的过程中会因为捶打身躯增强，但是主要还是要要靠气血催动。”
“一个人要是时时刻刻维持硬功，气血迟早枯竭，更何况……”
李保顿了顿说道:“像你喜欢沉迷在胭脂堆里，若是太过坚硬，普通的女娃娃可没法让你痛快起来。”
“硬功还要激发……怎么如此不便。”郑义皱眉。
“如何不便。”李保侧了侧头，随意说道:“等你熟练够了，遇见敌意，身体会本能的发动起来，倒是不必担心被人暗算。”
原来如此。
郑义眼神闪烁，陷入沉思。
气血枯竭，有旺盛在手，此事定是不会发，可是身体过于强硬，普通姑娘不能再让他痛快起来，这倒是个大问题。
不过，随着实力变强，也未必再与这些普通人缠绵。
实力，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更巅峰的地方，才会有更娇俏的花。
那等美好，才是一生所求。
郑义轻轻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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