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谢厌离瞬间沉了脸,玄戈试探道:“主子可是和殿下吵架了?”
谢厌离瞥了他一眼,继续看文书,那漠不关心的样子,似乎不甚在意。
但没到一刻,忽然站起来出去了。
玄戈看得惊叹,“怎么感觉是殿下吃定主子了?”
才说完,生怕别人听见,连忙捂住嘴。
……
沈染和将士打成一片,其实是在问上次那只兔子的下落,最后在厨子的刀下找到了,留了一条兔命。
她本也想引起谢厌离注意,让他来找自己。
但听闻谢厌离公务繁忙,就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
和萧御棠玩闹不是她的计划。
他们是玩伴,萧御棠伤重才好了点,她得关心一下。
“谢厌离不可能派人推你下去,这一定是个误会。”
她不想萧御棠和谢厌离关系太差。
现在还在苍龙卫,萧御棠这性格又随意,真惹到谢厌离了,指不定他也要“因为剿匪,牺牲了”。
萧御棠能缓慢走动了,正坐在草地上晒太阳,听到沈染的话,眸里的神色复杂不明。
半晌,他嗓音慵懒地道:“小染,你就这么信他?”
依然还是那张妖孽不羁的脸,但又似乎和以往有差别。
沈染抱着兔子,本在看它伤势,闻言看向他,拧眉道:“怎么就是信他了?我明明是信你。”
萧御棠:?
瞧他疑惑,沈染摸着兔毛,悠哉悠哉给他解释道:“你那么笨,就算你盯着谢厌离也看不出来什么,他怎么会让人对你动手?”
“那天一定是背后的人不小心撞到你了。”
萧御棠对上沈染清凌凌的眸,又好气又好笑。
“你会不会说话?就不能给你萧公子说点好听的?”他拿起折扇,要敲她脑袋。
只是他伤重动作慢,沈染抱着兔子轻巧躲过一边,“我这就是好话,在苍龙卫里你别针对他,我不想没了母妃,还没了我最好的玩伴。”
“而且,他救过我。”
阳光下,沈染的眸子水灵灵,似乎染着光,抱着兔子的模样软糯糯的,萧御棠心中一动。
好想揉揉她的脑袋。
但她说是玩伴。
他何尝听不出沈染在帮谢厌离说话,甚至看到谢厌离,她眼睛都会亮一些。
明明是他先来。
就像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快被抢走了,他厌恶谢厌离。
手紧紧捏着折扇,他笑得潇洒慵懒,“好。”
沈染歪了歪头,总觉得刚刚萧御棠的神情有些奇怪,就像笑得很僵硬。
但她想,大概是伤口太痛了,被扯的吧。
又聊了几句,沈染忽然感觉有个影子落在她的上方,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她的。
那重重的压迫感,即使她不转身,也知道是谢厌离来了。
故意和将士玩闹没把他引来,现在就来了?
她转身,瞧到他脸色沉沉,一副暴风雨来临的样子,忽然有些心虚,“你怎么在这里?不是有很多公务吗?”
谢厌离一言不发,忽然抱起她。
沈染都来不及反应,己经被他连着兔子一起抱走了。
“谢将军。”
萧御棠的嗓音比以往都严肃,站了起来,盯着谢厌离,“沈染是公主,你不能这样对她。”
他想上前把沈染抱下来,但浑身都是伤,举步维艰。
谢厌离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嗓音极冷,“萧公子不如好好养伤,别哪天又不小心摔了,诬告到本将的头上。”
“本将从不是好人,这次为何放过你,该心里有数。”
萧御棠整个人一顿,飞快地看了沈染一眼。
都说谢厌离到处是眼线,心机深沉,还真是他做什么,他都了如指掌。
他似是极随意地道:“谢将军就不怕我把羽林卫的事说出去?”
沈染惊了,差点忘了这茬,拉了拉谢厌离的衣袖,想帮他说话。
谢厌离的神色不变,甚至极轻地笑了一声,“萧公子尽管往外说,本将恭候。”
……
营帐里。
“你怎么这样说话?万一小鱼塘真的说了……”
沈染才被他放下来,就不满地瞪他。
难得她还为他说好话。
谢厌离垂眸瞧她,竟然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会这么鲜活,这么认真地关心他,娘亲都不曾做过的事,她做了。
脸上神色似乎很平静,他说:“萧御棠要是宣扬开去这一百羽林卫都死于苍龙卫之手,公主就不帮臣了?”
沈染顿了顿,大概是被这话惊了,有点为难,“帮,你是因为我才落下把柄的,但这要怎么做嘛?”
父皇不可能听她的话。
总不能给沈柳依下毒,让沈柳依帮解释或者帮瞒着。
她愁坏了,第一次觉得无人可用真的难。
忽然想去找萧御棠,她劝劝,萧御棠是不可能说出去的。
但余光注意到谢厌离的眸,以往毫无温度的眸里,似乎隐隐有笑意。
“你根本不怕,你唬我的。”
沈染恼了,哪有这样的骗子。
但她都没转身离开,谢厌离己经单手把她捞到怀里,嗓音比以往都有温了些许,“公主不用担心羽林卫的事,我己有计策。”
只是,沈染再怎么看,也没看出谢厌离的心思,猜不出这计策到底是什么。
“但臣得和公主算一算账。”
谢厌离话锋一转,便道:“公主惹了臣,现在又疏远臣,是想干什么?”
他好整以暇看着她,似乎她的所有心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深邃的五官还有柔了的神色,往常换一个姑娘,或许会被谢厌离迷得脸红耳赤。
但这是沈染。
她回视过去,抬了抬下巴,小脸尖尖,气势却一点不弱,“我惹你就惹你了,又没说心悦你,你才管不了我要干什么。”
想到昨晚的计策,她摸着怀里的兔子,不经意地道:“我母妃的事,定国侯会知道一点吗?”
“自淑贵妃入宫后,家父都不曾见过淑贵妃。”谢厌离嗓音淡淡。
沈染眸色暗了一下。
果然如此,宫妃不能见外男,就连见外祖父都得经过父皇,就像笼里的鸟儿,定国侯又怎么会了解别家鸟儿的情况。
那谢厌离就更不清楚了。
唯一的线索,就是和母妃联系过的贺朝。
这么一想,好像真的只能背着谢厌离去见贺朝。
谢厌离能感觉到沈染有一瞬紧绷,墨眸深了深,但没开口,沈染抬头看着他,一双鹿眸黑白分明。
半晌,她说:“如果哪天我和之前一样要逃跑,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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