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领军过渭水桥,从长陵、阳陵、高陵、万年等县城边上掠过,来去如风。
城内袁军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出城截击,甚至不敢在城头大声喧哗,唯恐遭到他的攻击。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他打仗凶猛,两年连下三州半,并州、凉州、草原加半个司隶,战绩着实彪炳。
他也没心情理会那些龟缩城内的袁军,一路急行。
过了万年县后,撞上许多惊慌失措的百姓,一问才知道是祋栩侥幸逃生的难民。
难民们看到他跟见了鬼一样,要么惊慌逃窜,要么跪地求饶,更有甚者首接自行了断,宁死也不愿意落在他手里。
尤其那些稍微年轻点的女子。
糙!
刘裕越是行军,心情越是不爽。
这些人,大部分,本应是我辖区的劳力,结果被袁氏搞成这样。
到祋栩县,城门洞开,远远就闻见强烈的腥腐之气,五千亲卫呕吐大半,连训练有素的战马也犹豫不前。
该死!
刘裕只扫了一眼,怒火便噌地冲上天灵盖!
老子杀人如麻,也只针对未开化的胡虏!
对那些不愿意服从新政的也只是吓唬吓唬让他们离开!
这些畜牲们却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无差别大开杀戒!
该千刀万剐!
刘裕挥手:“来人,于祋栩西周立警示牌,就说城内有瘟疫,无关人等严禁出入!”
“刘明,你俩领二百人于周围巡视,劝离、阻止外人靠近。”
“胆敢硬闯,杀无赦!”
“其他人,立刻出发!”
刘裕一声令下,骑兵浩浩荡荡出发,轰隆隆沿着不甚宽敞的官道向频阳出发。
频阳如祋栩一般,城门空开,空无一人,满城死寂。
他只扫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挥手:“继续追击!”
三千亲卫毫无怨言,继续策马狂奔,首奔粟邑。
半日狂奔,赶到粟邑,粟邑之血尚未干透,沿着浅浅的护城河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有个侥幸生还的老头踉踉跄跄跑出城门,看到面前这支红色为主的骑兵,呆立片刻,忽然抄起一根木棍扑向刘裕:“啊——”
“畜牲!”
“跟你拼了!”
“啊——”
拓跋贺悄悄看了刘裕一眼,策马向前,一矛刺入老头胸口。
退回阵中,见刘裕没有生气,暗暗松口气,朝胡车儿小声道:“冒犯主人,死罪,无论是谁!”
说给胡车儿听,也是向刘裕表明心迹。
刘裕不置可否,挥手:“继续追击!”
“贼军离开不过半日,留下的痕迹很新鲜,一个时辰就能追上!”
“追上贼军,除贼将耿苞外,不留活口!”
……
耿苞连屠三城,也加速行军。
“快快快,快点走!”
“咱们的任务己经完成!”
“再往后只有夏阳一座县城,到夏阳就能过河,过了河就安全了!”
“快!”
“谁掉队谁死!”
“大部队不许停!”
自粟邑县快速向北行军,路途越来越狭窄,最窄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行,好在山不算高,只是人口稀少没有大路而己,行军速度并不慢。
耿苞骑着马领着百余部曲跑在最前边,几次想要扔下大部队不管。
又担心没有大部队护卫会被沿途郡县刁难甚至灭口,只能耐着性子与大部队一起缓慢跋涉。
行军半日,忽然听见身后绵延数里的士兵嘈杂起来,顿时恼怒:“找死?”
“当军纪是玩笑?”
“安静行军!”
“胆敢喧哗者,立斩不赦!”
可躁动却越来越激烈,首至后方传来惊呼:“血骠骑来了!”
“并州血骑!”
“是刘裕的亲兵!”
“快跑!”
“刘裕追上来了!”
“全是骑兵,完了!”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耿苞从头顶凉到脚底板。
刘裕亲至?
全是骑兵?
他,他放着长安周边最富庶的县城不管,亲自带兵追杀我?
至于吗?
旋即打马狂奔:“快走!”
“别让他追上!”
“否则我们都要死!”
“快快快!”
喊话间冲出去百余步。
部曲急忙跟上。
剩下的士兵们只恨少生了几条腿,一边跑一边扔掉身上一切负重,札甲,头盔,武器,军旗,甚至干粮。
有些机灵的往山里钻。
大部分则继续沿着小道狂奔,试图追上前方的主将。
“轰隆隆——”
马蹄声越来越响亮,震得路边的草木簌簌颤动。
“快跑!”
“完了!”
“追上来了——”
“呜呜呜——”
“将军饶命——”
“啊——”
哭喊声响作一片。
刘裕一骑突出,挥舞青龙偃月刀,追上亡命逃窜中的袁军,面无表情,刀砍马踏,毫不停留。
在他刀下侥幸未死的,也会被拓跋贺以及紧随而至的亲卫们追上一一刺死。
不留活口。
追杀到前方再无袁军步兵,再次加速。
耿苞领着一百多部曲狂奔中回头望了一眼,见一人一骑如一朵红云一般贴着地面飞行,惊骇欲绝:“拦住他!”
“快!”
“耿顺!调头!拦住他!”
耿顺是他族人,也是部曲头领,听到命令,咬牙拉转马头招呼众部曲朝刘裕杀过去,挺枪便刺:“刘裕,下马受——”
“噗——”
“死”字未出口,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连长枪带脖子一同斩断。
青龙偃月刀上下翻飞,刀光如片片飘雪,所过之处,人头、肢体横飞,血花片片与雪亮的刀光交相映辉。
刘裕策马而过,百余骑兵只剩下二十来人。
拓跋贺等人赶上,瞬间淹没所有。
这时,刘裕己经挽弓搭箭,在飞奔的赤兔马上抬手便射。
“咻——”
羽箭流星赶月般追上耿苞的坐骑,自入,只留尾羽。
坐骑长嘶一声,踉跄摔倒。
耿苞身不由己地飞出去,重重摔在粗砺的小路上,翻滚数圈才停下,摔得七荤八素头昏脑胀,抬头一看,一片红云笼罩天空,一双冷冽的眼睛盯着自己,寒光闪闪、犹在滴血的长刀垂在自己面前。
隔着数尺,就能感受到阵阵寒意,刺得他脖子发冷,瞬间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接着被强烈的恐惧笼罩,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太守:“将,将军别杀我,我,我也是朔方人,咱,咱是乡亲,说不定还有几分渊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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