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屠城的谣言,越传越逼真,越传越广泛。
又有祋栩、频阳、粟邑三县的幸存者出面作证,以至于司隶民间人人不安。
刘裕却稳坐未央宫,要么与蔡琰温存,要么领兵巡城,偶尔抽时间处理政务,又忙又闲的。
同时,刘裕祭祀高祖庙并策划封王大典的消息也迅速传开,一时间舆论纷纷。
消息传到洛阳。
袁隗放声大笑。
“好好好!”
“这么些天,总算听到了几个好消息。”
“长安百万之众,十去其五,刘裕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凭空变出许多百姓来耕田当兵。”
“他民少兵寡,我民广兵多,长此以往,我军必胜!”
“小贼自以为兵强马壮,自诩为民请命,却不知声望之重。”
“想我们世家大族也要养望多年才能出人头地,他有何资格胡作非为?”
“黔首黎民不识声望之重,妄图以力蛮行,正如逆天而为,岂能不遭天谴?”
“如今三秦之地大旱,便是天意顺人意,人意应天意。”
“合该刘贼有此大劫!”
事实确实对洛阳有利,荀谌、逢纪等人各自无言。
袁隗得意中,又道:“加大力度,趁着旱灾,把那些不愿意离开的黔首也哄骗到别的州郡。”
“嗯,就荆州吧。”
“派人散播流言,就说荆州也给百姓分发田产,而且是永久的。”
“抓住机会,让长安十室九空。”
“不但能大幅削弱刘贼实力,还能严重打击他的威望。”
这时,蒯越面色微变,起身谏言:“相国,荆州虽说土地肥沃,但人口也密集,黄巾之乱时便有许多灾民流入荆州,现如今,荆州实在没有更多土地安置流民,更何况分配永久田!”
崔琰也劝道:“相国,土地事关重大,百万人涌入荆州,一人十亩便是一千万亩,荆州哪里有这么多耕田?”
就连袁隗的老心腹应劭也颤颤巍巍地劝道:“相国,长安人口实在太多,荆州也确实拿不出那么多耕田,不如充实荆州、兖州、豫州各家奴仆,各州郡各族分别领数万灾民到郡县里养着。”
“如此,可以留住这些人,免得他们复返长安。”
“也可以避免这些灾民劫掠骚扰当地百姓,使郡县依旧安居乐业。”
“还可以使各族从中挑选精壮训练为军充实洛阳,以对抗刘裕。”
这番话一出,获得几乎所有人的赞同,连荀谌、蒯越也没有意见。
这个策略,确实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唯独袁隗面色阴沉。
如果他没当相国之前,他百分百赞同这个策略。
可现在,他是相国,这天下只差个名义便全部落入袁氏手中。
这策略壮大士族,等于削弱了他对地方上的控制。
百万灾民被地方豪族瓜分,每一家至少能分到几万人,各族实力暴涨,地方将彻底成为各族的地方。
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刘宏面对地方豪族时的无能为力。
地方豪族以前就敢杀天子派到地方上的亲信官吏。
实力暴涨时候,一样敢杀他袁隗派下去的官吏。
而且,那些实力暴涨的豪族中说不定还会蹦出来另一个袁氏。
士族……
袁隗心里忽然弥漫起阵阵杀意,却露出和煦的笑容:“诸位都赞同,本相自然无话可说,就这么办了!”
先收拾了刘贼,再收拾这些胆大包天的豪族!
刘贼杀得,我也杀得!
我的手段甚至比刘贼更高明!
哼!
刘宏办不了的事儿,我袁隗办得了!
达成共识。
袁隗又派人潜入长安继续散播谣言,尤其荆州、兖州、豫州等地无偿收留无家可归的百姓,沿途有士兵接送,管吃住,带着家人即可。
消息在长安民间传开,首接沸腾。
“管吃住?”
“真的假的?这么好?”
“这可比刘,咳咳,好太多!”
“听说有些郡县还分发土地,还是永久的,想种多少年就种多少年。”
“真的!我堂哥在荆州做生意,亲口跟我说的,还说向南出了武关就有士兵护送。”
“别是有什么猫腻吧?”
“就算有猫腻,也比留在长安强,收走咱们的田,再发给咱们,一来一回却从永久田变成所谓的承租田和自耕田,把咱们当傻子呢。”
“唉,长安今天大旱,到现在滴雨不下,不走也活不了。”
“兵灾,旱灾,天灾人祸齐至,长安恐怕要糟喽。”
“走走走!”
“走得越早越好!”
“晚了走不了了!刘裕可不是好相与的,动辄杀人,在并州就杀得血流成河。”
“我老表是频阳人,那天外出砍柴躲过一劫,现在一说起那事儿就抖,人都吓废了……”
刘裕收到消息,和李儒、贾诩、荀攸商议一阵,定下祭祀高祖的具体日期,并向天下发放告示。
一封封告示飞往全国各地,并邀请长安周围包括荆州、益州、兖州、豫州、洛阳的县令、太守、刺史以及德高望重之人到长安观礼。
当然,邀请观礼是客套话。
这告示的唯一作用就是告诉天下人,我刘裕要续承高祖之大义,先奉秦王,再祭高祖,顺带求雨。
让天下人知晓此事。
至于那些人承不承认认不认可,那不重要。
五月初三,行封王大典。
五月初西,祭祀高祖庙,顺带求雨。
封王大典也在高祖庙进行。
而高祖庙就在长安城内,规模并不大,且有些破败,好在该有的都有。
高祖庙在长安,世祖庙在洛阳,刘秀当皇帝后曾经把高祖庙迁到洛阳包括十西块牌位,只为把亲爹也供进去。
刘秀去世,汉明帝继位,在洛阳建了世祖庙祭拜亲爹刘秀,就又把高祖庙迁回长安。
从汉明帝开始,世祖庙与高祖庙一东一西,每逢新帝登基只就近祭拜世祖庙,而高祖庙则几乎无人问津,只留几个破落宗室看守祭拜,偶尔收点皇帝从长安送来的香烛纸钱。
现在,高祖庙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十西块牌匾该刷漆刷漆,该描红描红。
高祖像也抓紧时间重塑修造。
庙内房顶、地板、院墙、门槛甚至从未央宫到高祖庙的路都优先翻新。
沿途更提前戒严,只等刘裕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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